钢铁意志 一个用骨头点灯的人,绕过荆棘,跨过沟壑,越过山冈 卸下满身的暗,用黎明,紧紧地握住钢铁 你以执着、自信、决绝的目光,撑过了风雨 一个人的内心亮起来,钢铁也亮起来,一座钢城也跟着 亮起来 让钢铁亮起来,靠的是人的坚韧不拔的钢铁意志 钢铁意志,是你一生的深度 凝聚光芒 血中有铁,需要的是爱;骨头里有钢,需要的是忠诚 一名普通职工把以厂为家深深地刻在灵魂里 需要的是自身的
陶家河 大部队北上长征去了,只留下伤员和一群送信的孩子。 伤员四散于闵家畈村,桦树沟村,塔耳岗村,陶河村,英太寨村等等,像种植于大别山的原上草。 为了保护伤员的藏身之地,送信的孩子躲过糖衣炮弹,又经受住严刑拷打。在陶河中学后山的庄稼地里,送信的孩子宁愿被埋进土里两米,也没把伤员从嘴里吐出来半点。 一块篮球大的石头成了历史的在场者。送信的孩子用头击石,最终也成为一块石头,沉默,坚硬,死守心中
大河,有与生俱来的尊严和使命,例如怒江。 无论高山峡谷,无论寂静与热闹,只要它经过,所有的时间与空间,仿佛全被打乱,然后,又继续发生。 河水奔流,不停地制造“惊”与“险”奇迹,不断创造一条大河的独特历史。 怒江。一如勇往直前的勇士,上到掀开层层白云的帘子,下到闯开一道道大山的门扉,在生命的道路上,跌宕起伏,哪怕被称为“潞江”或“那曲河”。照样奔驰不羁,因为生发于唐古拉山,它深谙青藏高原的内部
西狭颂 石头固守坚硬的秉性,山岩的面目遍及冷峻,这是神情的另一种表达,有风雨深凿浅刻的印痕。 河水是温柔的替身,低吟浅唱里藏着几分羞涩,每与石头狭路相逢,被撞碎的部分,会开出人世间最纯美的花。 挺拔的树木,灵魂从来没有屈服,一些枝柯已经丢盔弃甲,另一些还把碧绿披在身上,像山盟海誓保守着忠贞从终的执念。 零星的雪花适时落下来,把大地上所有的寒凉吻出充裕的感动,真诚盈胸,却不轻易说破。 凤凰
题记:醒来,是开在玫瑰上的玫瑰 是在翅膀上歌唱 是装满大海的大海 ——埃乌热尼奥·德·安德拉德[葡萄牙] 童家桥 如果我轻唤你的名字,你是否会以岩灰色的新尘和我确认眼神?如果我转身,轻拂你冰凉的额头,你是否,会以远古的纹路撑起我灼热的指尖与我相认? 童家桥,这座暗藏怯弱的古旧小桥,这支不敢按照原有秩序发声的被遗弃的旧曲,这烙刻在童年深处的名字,这一经读出就不禁使人颤动的三个字,此刻在三
水 缸 雨,从夜里落下来。 静静地,她们把岁月的伤痕渐渐抚平,裹紧身体的旧被子,像一块纱布,把土炕上的身影,勒成两道刺眼的闪电。 只有滴滴答答的水声,浇灌着苍老的睡梦。在秋天的夜里,她们重新回到自己的幼年时代,梦里的庄稼已经收割;卷心菜在雨里收集潮湿的心事;小野菊在微风中摇曳,把伏下的身姿,重新拾起;孩子们头顶着编织袋做成的斗笠,越过坑坑洼洼的土路,去很远的村子上学。那时候,她们有着黝黑的头
潮落夜江斜月里 饮酒时,我想起唐朝的诗人。夜阑人静,清风不语,诗里的平仄依靠醇酿,我们一醉方休。潮起潮落的金陵渡口,乡愁是这样被困在夜里,涟漪撑不过江面,落入更加巨大的沉默。 醉酒并非醉得酒精的度数,夜里的思念,被江面与天空的斜度,夹在一条更为细长的缝隙里,始终安放不下太多深沉的词语,所以举杯,所以一仰脖就是一条江河。 秦楼楚馆今犹在,落花依旧入水流,断肠的江南,处处都有生情的景色,古镇的街
在庭院的上午 山的脊背在放松—— 阳光顺势,摘下了林中的雾气,转眼间,上午如镜子般明亮。木质的旧桌椅,看护着庭院的领地。 我在门前落座,细细欣赏天空中,几团擦拭过灰雾的白色餐巾。 小窗口被光线堵住了嘴巴,门前的风声蠢蠢欲动,想要去招惹远处的森林。 桌面上,杯子从我的右手边起身——水的心脏悬停空中,口渴发生了,但并不是迫切的渴意。 流淌的声音走动起来,走向喉咙的无人之境。我的目光捕捉了杯
身体之外 高楼下的人群,呈现低迷之态,窗前的白衣,缝补破碎。 呻吟是身体之内的对抗。 身体之外,杂草丛生。 莫名的心慌,机器发出警告。冰冷,是昨夜的红线,夕阳则为挣扎的方式。 铁钉钻入骨头,电流的刺啦音,逐渐包裹倒挂的金钩。疼痛难忍。 被色彩化的白色不过是一种逃避。我在其中握紧属于生命的那头,阻挠命运。 绿 叶 绿叶延伸到沙漠,它的孤独,绝无仅有。 或许能存在一类生存主义,围绕一
在灵渠的下午 时间的橡皮筋,一下就弹回秦朝午后,海风从南方之南吹来。 蝉在柳树上聒噪,诵读一篇自己才懂的课文,烘托夏天下午的某种情绪与气氛。 我为秦人,并不断更换角色和场景,上一刻站在一处高地勘察山形地貌,下一刻则埋首烛光里绘制图画。既是砌筑天秤坝的工匠,又是埋锅做饭的伙夫;既是分列船的两边手持弓箭孔武有力英姿勃发的士兵,又是从长江进湘江,再进漓江而后进珠江南征的艨艟上,伫立船头的将军。
灵渠帖 凿大秦疆土,比两千年长。 湘江故道三七分水,南奔漓江,北回湘水,比一撇一捺简洁。湘桂两家自此心有灵犀。长珠两大水系忽然沾亲带故。心念着何去何从,人比历史复杂。 水便是赞歌,在小篆里圆润地行走,南北一度,游刃有余。在江山一统的秦朝版图上,灵渠至今墨泽灵动。在香气四溢的桂林米粉里,点卤化作汤水,透过味蕾又让人相思成灾。 大天平和小天平指向一个永恒的刻度,此刻画秋。北渠勾勒菊花紫,南渠点
南方的雪 她们从天际来到人间,大多是思念的眼泪。雪是有源的,安静或者滂沱,羞涩或者肆意。南方的思念是洁白的,她们比羽毛轻,比嘱托沉。 一条思念的银河,在空中缓缓流淌,米粒儿在空中划出柔美的弧线;在空旷的稻茬上站立,在高高的屋檐上匍匐;有时绽放一朵静谧之花,晶莹剔透的琥珀色,将枝头绽放的新绿,紧紧拥抱。 慈祥的面孔,乘着夜色的风车,在老屋的门槛上坐一坐,在昏幽的小巷里走一走。 我们脚下的路变
岚岩村·诗意的栖居 婴儿在母亲的孕育中,桂林市临桂区六塘镇的一隅性别成谜,无法辨别是男是女,却有性格分明又动听的名字。 岚不是兰,她没有芬芳。从眼睛里流出的一条小河,涓涓蹦跳,没有心机的纯粹清澈。它在流过的土地上,落下一幅画卷蕴含着历史的底蕴和无尽的诗意。古道蜿蜒,翠竹依依,稍微点染,脸庞有枫林的妩媚和热烈,不,这还不够。柳条的身姿,小桥作眉,你瞧,这就是一位母亲的杰作,忍受分娩的痛苦,只为孕
青狮潭水库,飞跃龙门的鱼 水库清空,父辈的梦想跌落,剩下一艘空船。 俯瞰的盆地。东江、西江与公平江深陷船底,底石仰起头颅,断碑俯下身子,随处可见的鱼刺与骨头。四十年大坝挺直身躯,喷薄屹立的礼赞。 慕名而来的人,越野车队开进来这里打卡。奔驰,要留下这个秋天。我俯身聆听水库的呼吸,庞大的躯体在晃荡,无风三尺浪,不愧为桂林的肺腑。 此刻,深秋的太阳风吹来,扬起公平湖的纱卸去波澜。要不了多久,崭新
越声声响 越声是一座现代化与非现代化交织的古博物馆,她以历史叠嶂感,在青石板上玉行。静在潜潜地栖息、潜潜地破根——却使其韵脚更分明。 时间,终于在她的秋波里缓慢洇着了。 夜里绍兴澄澄的。水如镜处,痴人荡舟唱晚,有悠扬筝声造访。“哉”而“伊侬”的白衫,过河,又悄然滑过霓虹灯,流进家家户户灶台上热气的灵感中,舐他们孕着鼾息的颚尖。晚上八九点许,绍兴城的水流会开始打盹,一呼一吸熏湿河沿,天色快比墨
兰衾犹有旧时香 兰花,是绍兴市的市花。 兰渚山半个月亮爬起来,山路勾勒出一幅水墨画。路向悬崖,在破岩中觅得白石先生遗落的一笔芬芳。襁褓中的婴儿,比起盆景园里的平凡,她是一株草兰。在风霜雨雪之下,我的一生,犹如一只奔跑的岩羊。 兰叶被轻风吹动,别过头去,抿着嘴笑,调皮得很。看到她与水珠那样撒欢,我的情绪也被沾染了进去。我额头上的皱纹,每到一处,就多几圈。我静下来的时候,坐在办公桌前,静静地赏兰
赚兰亭 王羲之擎起春光。在山阴,修禊是昨日雅集曲水犹然;在若耶,流觞是癸丑浪漫。 风烟深处,咸集少长的诗赋盛会,胜于丝竹的一觞一咏,那个兰亭暮春之初,定格在时光缩影里。无数后人铭记永和九年。始于铭记,才有太极宫的灯火于长夜中闪烁,才有出走江南的风云,辗转到云门寺。 棋逢高手,萧翼的白马比黑夜跑得快。驮起兰亭序,只需一片月光羽毛。天子喜逐颜开,只需一缕不曾湮没的百年墨香。 若说世事无法逃脱命
秋风吹皱贺家池 九月吹皱的贺家池,乡村布满周围的气息。 道士庄、千秋观早已倾颓、湮灭,唯有门前镜湖水没有改变旧时的波光,明澈、晶莹。这是四明狂客贺知章的放生池,那些大唐的鱼子鱼孙,还会在这一片繁衍。 少小离家,回乡的步履如此苍凉——辞别西北长安的繁华,一颗心安顿在东南越乡的镜湖岸,迟暮的诗要书写在流水。一个告老还乡的人,他浓重的乡音里其实藏着对家乡的坚贞与执着。 贺家池的波涛声里,杜甫的《
范蠡筑坝遗址 阳光切割山体,水滴是最小的神,从阴影处爆发而成为太阳的支流。 云到一滴水,花朵重回种子的内部,在所有的事物当中,把秘密吐露给我们。 抵入源头和逆流的暗处,新鲜的纯粹的想象之物,赶在成熟的季节之前,阻止一切水到渠成。远去的逝者和复活的细节周而复始,原野和高山是它的一部分,盛大的游行包罗万象,来自母腹的一往无前,高涨的流水承受群山的重量,如刀尖抵入我们呼吸,来自上游的梦覆盖了我们。
1 拍打着翅膀,飞翔的身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搬动一小块黑暗。 在旷野上回旋、跃升,进入云层,再降落于一棵老树的穹枝。 它呱呱叫着,仿佛从乌云中带回了古老的预言。 收拢黑色的羽毛,快如疾风的魅影似乎与枯干的枝丫融为一体。 2 丛林空旷,它内心的孤独浪费了星光。闭上眼睛,收敛起天地间奇妙的幻影。 ——这世间的秘密它尽收眼底,却只用“呱呱”的叫声来传递,并不在意会有谁能听懂。 3 小
也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只鸟,持续不断地飞翔。白昼与黑夜赋予其颜色、光泽的变化,飞翔的身影从不同角度看去会得到不同的印象。相较于五颜六色的鸟,诗人蓝紫在这里写了一只“黑鸟”:由外部到内部,从客观到主观,再从儿时到此刻……时间与空间的变化和黑鸟始终穿行其间,使之成为现实之鸟、灵魂之鸟,在物与我的交融之中,蓝紫写出了自己体验生命的方式。 黑鸟的叫声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它可能是一只乌鸦,然而这不是诗人要表述
檐下看雨 檐下看雨,内部的颗粒如何对撞,抱团,持续抱团,抱成浮力承受不住重力的一颗,和一万颗。 为了听尘音,它们次第坐下。慢一些,连缀成一条虚线;快一些,虚以实之。 这些被我称之为云尘的小东西,一直坐下。 我可以一直看它们坐下,并不去想白驹过隙,世事并云尘齐齐老去。 听 鸟 生日后听鸟,口旁和鸟旁的汉字奔来眼底。 我是这样深陷文明规训的人,听在我耳中的鸟声,与起于河渚田林的古音,发生
与其他那些日益壮大的文学文体,比如小说、诗歌、散文相比较,散文诗的存在,在当下时代,即使仅仅从写作队伍的角度来说,也似乎的确显得有些尴尬。翻捡起来,虽然说文学史上能够与散文诗联系在一起的名字,比如波德莱尔、鲁迅,也都格外显赫,但进入当代文学这一时段之后,除却郭风还略微为人所知之外,其他的名字,且恕我孤陋寡闻,竟连一个都说不上来。某种意义上,作者队伍的匮乏,所折射出的,正是这一文学文体整体上的不景气
天 路 隐没悬崖的这条路,一头连着山下的梯田,一头连着山上的云朵。我的祖辈们,从云朵上走下来,驾驭着自家的牛,在坝下的田地里躬耕求活。我们沿着这条山路,去坝下的村小读书。几代人往返在这条路上,像是在寻找生命的尽头。 人们盼望着悬崖上长出一条路,一条不需要拐杖的路,一条可以延伸到村外的路。只有这样,大山才不会寂寞。直到2016年,几台挖掘机来到山下。宁静的乡村第一次迎来机器的轰鸣,树上的鸟儿没有
1 未成熟时,你是硬的,似乎不想让人去触碰你;一旦熟透了,你就变软了。软了不是你屈服谁了,而是你有爱了。 柿子也像爱,爱不成熟时是坚硬的,像一块圆圆的石头,对无爱的人就给冷面孔;爱成熟了是甜蜜酥软的,对有爱的人就敞开胸怀。 酥软的柿子甜润多汁,那是爱的滋味,悄悄为你珍藏了一生。 没有爱,味也是涩的…… 2 柿子好捡软的捏,不是欺负是喜欢。因为硬的柿子还没有完全成熟,尝一口涩得难咽,还需
霜降之夜,谁的手轻揭去大地华丽的外套? 水瘦山寒,纤腰楚楚,季节如释重负。 天蓝得深远而清丽。李清照少女时代的梦境仿若纷坠的落叶,游弋在那些梧桐深锁的庭院,游弋在泊满蚱蜢舟的溪流,游弋在千帆竞流的滔滔相思之大江。 几朵黄花,斜簪在凭栏佳人的发髻。 山那边,旷远咫尺的红叶,内心的火苗,渐次亢奋,点燃血脉,点燃骨骼,点燃群峰的豪放与热情。 生命的火焰烛照时空。痛快的焚烧中,我们虔诚地匍匐在地
经厅街,屋檐生花 在蜿蜒曲折的老巷走一走,发现屋檐生出零星几株橘红花儿,是一件美好的事。 那些花儿站在高处,直面风雨,历尽沧桑,兀自泰然。它们仰望天空,这种仰望不知从何而起,也不知因何坚持。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世间需要这样的仰望,我们也是。 而更美好的事,莫过于,细雨时分再次走进老巷。朦胧中抬头仰望,分不清,夹缝中迎风摇曳的,是花儿还是自己。 槐 园 尽管一座庭院不复辉煌,依然值得
梨花开在云朵上 “碧云”,喊你的名字。 有人说,宛若少男少女的声音,是诗一样的声音。没有大漠孤烟的荒凉,没有大海一线天的脸庞。有天青色等烟雨的气色,有旗袍和油纸伞停留的身姿。 天空在聆听云朵和梨树的窃窃私语。那一片片梨花,在我的生活里,拨亮了春光,走进那片蓬勃和昂扬,心扑通扑通的。 我用毛笔蘸上蓝墨水,把天空画得碧蓝。那云朵的白,在穿梭,有一种无尽的远,我画出生活的期盼。 母亲眼睛里掀起
我看到他的那双手是放开的,就当他死了。 我屏住呼吸,一个劲儿地涨红了脸,并没有眼泪涌出来。 所有都是苍白的,我感觉红色让我记忆深刻,所以过后的好一阵下了雨都觉得路上的积水是红色的,我也开始穿上红色的裙子,把它当成在我身上盛放的一朵玫瑰。 有一天一个男人突然又说到我眼神里没有任何媚态,有废墟里的破败美,而对我来说,他只是经过了我,并没有任何痕迹。没有人比我内心里的东西更重要,我需要反复证明我活
长江,是棵树!是棵躺着生长的大树! 根须,深深扎入东海的浩渺与渊薮。当旭日与它同步醒来,便面向上海!面向前世初心的来路! 树干,长过鱼米之乡的两江,长过湖广熟天下足的辽阔,举起四川盆地云贵高原的苍茫与雄浑…… 树枝,不时旁逸斜出,赣江、湘江、汉水、嘉陵,摇曳着风声雨露…… 岷江是长江一级支流,大渡河是岷江支流,而小金川则是大渡河支流。支流的支流,树丫的树丫,按着二级、三级……多级的辈分有序
花开是有声音的。 人欢。马叫。鸟鸣。鱼跃。雷鸣。电闪。都是在寻找新的出路。 扁都口,我又遇见你。那些油菜花扑面而来,那些风也扑面而来,种在半山间的“扁都口”三个字也扑面而来,拥入我的怀抱!那些风也拥入了油菜花的怀抱,还有蜜蜂和蝴蝶。我们都是如此幸福! 那些蜜蜂,那只在花朵上采蜜的蜜蜂,那个把蜂针蜇到我眼泡上、嘴唇上的蜜蜂,让我回到了童年,尝到了蜂蜜的甜蜜! 事物弯的总是比直的好。比如道路,
一 月亮升起来了,四周没有一点声息。 我静静地望着那轮皎月,她也默默地凝视着我,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仿佛远行的游子在故乡徘徊。 不远处,低低的山峦,犹如绵绵的柔波一高一低,笼罩于薄薄的青雾之中,山脚下零星的朦胧着几点昏黄的灯光。乳白色的小路轻轻地游动,仿佛一个飘渺而细长的童话。 路旁有看着我的枫叶点点。 二 春梦停歇于心灵的枝头,随着风儿,我洁白如雪,飘然于乡村清美的童话,如雾的思绪在
一只云雀,落于窗外狭窄的水泥台上。我有点担心,她从九楼掉下去。尽管,她没有患抑郁症,羽毛也不至于让她满身疲惫。她忐忑不安,藏了满腹消息。 我撒了一把小米,像在布置一场行为艺术,成为另外的一只云雀。如通灵一般的对话。 夕阳多美呀,吹口哨给我听,如昨日少年。天蓝浩荡,哪里是你的故乡?云雀不语。啄食着米粒,这尘世的饥饿者、劳碌者。玻璃窗上的我,乱发,穿着背部镂空的白裙,染着洗不掉的油彩。 1971
那些云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 夏季午后的寂静中,那些云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然而,当他询问晚云:“你们见过玛丽和普丽西拉吗?”他却没有得到回应。这是一群冷酷而缄默的云,根本没有理会他,却朝着斯特吉斯①飘过去——在那里,一个农夫刚刚射杀了一匹生病的马。 ①美国南达科他州的一个小镇,以举办国际摩托车赛事而闻名。 我的守护天使 我的守护天使害怕黑暗。他假装不害怕,让我走在前面,还告诉我说他马上就会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