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朝西的半坡上, 坐落着班禅庙, 年轻的僧侣丹增哟, 受着师傅的管教。 在那向南的半坡上, 坐落着高大的房子, 苦命的僧侣丹增哟, 哭泣是他唯一的法子。 ——蒙古哈日嘎坦部民歌《班禅庙》 1 哈日嘎坦部落已经很古老了,部落中保留下来的那些守旧的习俗,让我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测算时间是怎样从他们的脚下流逝而过的,他们中的老人也都像我外祖父那样,讲故事的时候从不说时间。这并不是说他们
1 百草记得,鹿鸣堂药铺出事,是在勒鹿那天。 勒鹿即杀鹿。以整头鹿,配多味药料,制“全鹿丸”。制丸药的鹿,不可见血,故不用刀,而以绳索勒颈。死去的鹿,两眼光泽渐熄,百草看了,总忍不住哽咽。每年勒鹿,她都远远避开。实际上,在药行,勒鹿是风雅的事。北平同仁堂、衢州天福堂,都有三月勒鹿的传统。各种仪程规矩,也愈积愈多。铺子门面要刷新漆,悬条幅。门前空地上立起木桩,拴一头壮硕的雄鹿,当众勒毙。勒鹿的人
一 父亲一大早就带着郭茂林来找莫等闲,三个小时后,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火烈鸟这时候发来一条短信。 有什么好看的?真无聊。莫等闲恼火地嘟囔起来。 一心一意盯着电脑看的父亲立马扭头问,怎么回事? 一个读者说要来看我。莫等闲回答。 哪里的读者?郭茂林很感兴趣。 新疆的。莫等闲耷拉着眼皮子回答。 新疆的?这说明你的作品很有影响力嘛!郭茂林煞有介事地说。 莫等闲你给我记住,读者才是作家的衣
一 岚峰后来说要知道那晚下雨,一定不约我去公园。 那晚我们坐在公园椅子上抽烟,连抽了四支都没说话,像两个高手暗中博弈。我等他告诉我什么。他不说我就不问,不然他会发脾气。他总是莫名其妙发脾气。终于他说:“完了完了,怎么办?”他狠狠吸了口烟,风在牙缝里丝丝响。 “兄弟,怎么完了?”我轻声问。 岚峰缓缓吐出烟雾。青烟穿过墙外照进来的光柱,消失在黑夜中。他说下雨了。我仰起头,细雨丝贴在脸上凉悠悠的
去年春节回家,表姐给我介绍对象,叫嘉合。我说时间紧,马上要回厂里了,等再回来了见面。其实是不想见。但是又不敢直接拒绝,怕人家会说我不想结婚有毛病。我已经快三十岁了,回家最怕被人问,怎么还不结婚?村子里的同龄人,孩子都上小学了。而且在出嫁的时候,都收了八万八,十八万八,甚至更多的彩礼。我爸说:“咱们家不收彩礼,你只要能找个称意的人家就行。”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光不用收彩礼,我这些年打工挣的钱,都在
一 水先生不姓“水”,水先生姓什么,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宝儿叫他“水先生”,从此他就一直都是水先生。宝儿还说,水先生是绿色的。水先生果然像绿云一样地飘来,像绿云一样,他又飘走了。 有一次,宝儿对水先生说:“外婆家也是绿色的呢。” 水先生问:“外婆家怎么会是绿色的呢?” 宝儿的外婆家,茂密的竹林是一望无尽的绿,没有风,却丝丝的凉。蝉的演奏会仿佛正在高天之上举行,那么远,但又那么的清亮。水声汩
1 一封写着“尤安娜”三个字的信,从老爸的藏书中掉了下来。老妈识字不多,但她从那三个字中,认出来两个“女”字。据此,老妈已经猜出,这是老爸写给一个女人的信。 老妈捏着那封信问:“这上面写的是谁?” 乔木说:“不知道。” 姐姐乔娜跟着说:“我也不知道。” 当然,这时已不可能问老爸了。他的照片刚被蒙上了黑纱。而他本人,则安静地躺在那张照片的后头。已有不少邻居闻讯赶来,准备他的闭幕式。或许因为
2000年,我从市上的师范学校毕业后,分配到了石嘴子河小学。石嘴子河距镇上二十多里路,我从镇上坐去县城的班车,途经两三个村庄、五六里路,在一座水库对面下车。车继续朝县城方向驶去了,我踩着河里的石头朝水库方向走。过河,看一眼拦水库的大坝,心想,上了这道梁,就是平路了。紧走几步,在半梁上歇了会儿。等上了梁,看到深深的、宽宽的水库后,回头望望对面马路上往返的车辆,再沿水库上方的泥土路一步一步往后走。通往
每逢周末,她们的一天都是如此开始:奶奶到得早,打开店门,拨亮顶灯,夏温一壶薏米水,冬换红枣水;在门外的小黑板上更新推荐书目,再择其中一本,放在角落里一把扶手椅上,备用;水将沸不沸,熄电保温,去隔壁的咖啡店端两杯拿铁,一冰一热。 那时妘差不多已从学校赶来,带着早餐候于前厅。通常是半屉酱肉小笼包,一对香酥油条,两颗水煮蛋。时而有变,两枚全麦贝果,或是一个恰巴塔切两半。唯咖啡固定,奶奶用热的送服一把药
一 陶艾青瞪大眼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一片白,什么也没有。其实她什么也没看。她在思考“死,还是生”这个问题。二选一,这可能是世界上最难做抉择的问题。 她遭遇车祸,肇事者逃逸了,至今公安局没找到线索。住院两个多月,医药费向六位数飞奔,打工几年的积蓄即将耗尽,为此她熬煎得又患上了神经衰弱。屋漏偏逢连阴雨,谈了两年多的男朋友也不辞而别了,当初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语犹在耳畔,却完全是谎言。她本来是个乐天派,
李建军先生 正月里,想起了李建军。 他是当代最有勇气,且最有学问的文学批评家。 20世纪八十年代以来,中国出现了一批小说家,其名气弥漫,红得发紫。这些小说家受到一茬文学批评家的吹捧,庸众随之产生,读其书,若饿狼扑在病兽的身上。 当时,对贾平凹、池莉、莫言、阿来、刘震云、阎真、残雪、韩少功、余华、王安忆,乃至年迈的王蒙,李建军都一一批评。其思想之犀利,情感之激昂,语言之清峻,骤然形成一种摧枯
1 村上有一家生了七子,大儿练流星,二儿练单刀,三儿练飞刀,四儿练铁尺,五儿练双剑,六儿练铁棍,七儿一身蛮力,练的是老拳。这七子练功,二更而起,四更收了手脚,别说村上没人知道,就是左邻右舍也不知这家七子偷偷练功夫。 过去练功夫是很隐秘的事,生怕被人知晓,招来许多不测。况且,练功夫是为了防身,不是拿来闯祸,自然这七子平日十分收敛,做事小心谨慎。可是有一天,村上有人要砍他家的柳树,原因是这柳树枝繁
一 父亲二十六岁那年,当上了常熟长江运输社的社长。 常熟的虞山犹如一头静卧的牛,俗称牛头山。西北山巅的辛峰亭像牛角,山脚下有个小山头,那是牛尾巴了,惟妙惟肖。小山头是个百来户人家的小村庄。祖祖辈辈开采石头。傍晚,家家户户在煤油灯下打草鞋,草鞋摆在露天的小院里,天亮了,草鞋沾了露水,变得紧密柔软,脚底防滑。村民们把草鞋卖给山上开采黄石的人和装运石头的船夫。 小山头水脉丰盈,河流四通八达。父亲常
一 河南是中原文化的发祥地。“一部河南史,半部华夏史”,足以证明河南文化在中国文化中的重要地位。历史悠久、文脉昌盛的河南生发出诸多的戏种,如曲剧、豫剧、二夹弦、梆子、越调、四平调……尤其是豫剧,分成了豫东、豫西、祥符、沙和调等流派,又借着其字正腔圆、曲调铿锵的特点,圈了不少的粉丝,成为河南文化的一个重要符号。 我的老家地处鲁西南边陲,与河南省一河之隔。在过去,村子里无论大事小情都要唱戏,大事唱
邹贤中,湖南衡阳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人民文学》《青年文学》《民族文学》等。曾获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延安文学奖等。 1 妻子到家已是晚上十点十分,她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床沿突然向下凹陷。坐在床尾专注写作的我回头看了一眼,她脸上挂着尚未干透的泪痕。我心头一惊,忙把文档保存了,问她怎么了。她不答。再问,妻子就抽抽搭搭地低泣起来。忙碌了一天,还不早点洗漱休息,明早七点还得起床去上班。我这篇
玉是一条河 天地灵秀成美玉,美玉莹润配良人。 一说到玉,我的心突然就一激灵。好似一股甘泉沁入心脾,通透,清澈,浑身有难以言表的舒坦。 世界瞬间清凉! 我的身体、我的思想、我的灵魂,似乎都在玉的光辉下沁润、洗涤、净化,焕然一新。 玉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啊!是它让匆碌、悲情的生命有了留恋,有了向往,有了寄托,有了皈依。是它让艰辛的岁月有了辉光,有了亮色,有了希望,有了梦想。 世界上有一个国度
村庄就像一个人老几辈子传下来的罐罐茶壶,在岁月的火炉上烘烤着。茶水翻滚着,冒着热气,奏响着意味深长的笛音,讲述着古老的爱情故事。村庄像一坛酝酿弥久的米酒,醉了太阳醉月亮,醉了男人醉女人,这一醉就是几千年。时光有多远,爱情的故事就有多醇。村庄有多古老,爱情的故事就有多绵长。 村庄有了人,就有了男欢女爱,就有了生儿育女,就有了“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村庄里,人们赓续着爱的接力,一代又一代人生活着,
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句话,放在我们常年离家在外的打工人身上,我觉得尤为妥当。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生存目标,丢下亲人,远走他乡,来到一家家工厂、一个个工地,寄居在别人的屋檐下谋求发展。这时候,要生存,要立足,要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找到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靠的就是大家的相互支持和帮助。就我自己而言,在外打工十几年,之所以能取得现在一丁点微不足道的成绩,最离不开的就是打工路
在陕北沟壑纵横的褶皱里,藏匿着时光窖藏的密码。当春风料峭,贫瘠的黄土便捧出翡翠般的诗篇——那些匍匐在地表之上的野菜,是荒原写给生命的十四行诗。 亲近大自然是热爱生活者最美好的享受,抑或是采风写生者最乐意的快事,或许能激发灵感,或许能触摸灵魂。泥土,是人类最好的养生环境,能脚踩泥土,晒巳时太阳,吃柴火饭,接地气,聚能量,吸阳气,这难道不是一种福禄吗?事实上,亦是与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契合。而真正的健康
冬日的臂吊 臂吊停留在半空 差不多有两年,保持着 同一个姿势 它曾经伟岸的长臂,隐约 在冬日的苍茫中 不再有指点江山的气势 在萧瑟的风中,不见一只鸟 落向它的肩膀 它的头顶,偶尔还会有飞机越过 脚下的街道,车流人流 还如过江之鲫 它身体的部件,是否已开始锈蚀? 那么高大,却并不能看清前方 在万家灯火的夜里,它会感到 温暖,还是孤单? 很多次,我看见它孑然立在 一片
坐 忘 人生中途,你尝试摆脱重负, 在写作与漫游中抵达轻盈, 并在轻盈中,清洗这颗尘世的心。 在静观虚妄中,你擦洗世界的镜子, 并在拥抱镜中人时,交付人类的秘密。 在情如荒野的日子里,水治愈了水。 渴慕一种无法共享的小型欢喜, 渴慕在词语中听到来自历史的回响, 而你在流水上刻下自己的祷词。 船在荒漠上,车在海洋中, 你在空间的迷津里细数时间的沙粒。 诗神远游 没有诗,也没
唱 一个人了才唱 分开了才唱 转过身才唱 走远了还在唱 睡不着了唱 想得不行了唱 端起碗放下碗都要唱 被狗咬了也要唱 挨了打也要唱 骑着毛驴唱 抱着烟囱唱 躲在墙背后唱 倒在麦草垛里唱 在老虎背上怎么唱? 在云朵上怎么唱? 在针尖上怎么唱? 跳进黄河里唱 撞到南墙上唱 流着泪唱流着血唱 把棺材板拍烂了唱 唱了上去 这个一条道走到黑 从不回头的人 这个
无境之兽 作为逃逸者和被追捕的对象 你一头扎进了母亲一般的茂密丛林 敌人是杜撰的 苦难却如剑兰般桀骜地向上生长 巫术加身 在呜咽中更多幼兽的手足被砍下 你同时扮演了刽子手和受害者 身后的早樱披着血腥的余晖 满世界的叶子鲜红欲滴 可否有慈悲的事物从中流出? 这幽暗的星球 一半璀璨一半腐朽 所有的田野都沦为战场 秃鹮梳理光泽的羽毛 胜利者在狂欢夜用兽骨预测凶吉 尚未有值
梅花桩 仅离地几尺,仿佛 在万丈峭壁之边 心悬于空中,脚在桩上似蜻蜓点水 甘愿置于危险之中 如同行走于山尖 方寸之地,如此的踏实 又将惊恐高高举起 只有走过坎坷与失落 才能将险途化为平坦之路 学会走路,是一生的事 木桩坚守约定 始终为大地伸展臂膀 总有一种等候尽在不言中 人可以周游四海 但要有落脚之处 石 锁 像羽毛一样上下翻飞 一座山轻如云朵 想象,可以如此
河 畔 慢走,深呼吸 牡丹芍药,玫瑰月季 有一个姑娘,来自南关 胸前的小鹿,如心中的鼓 薄荷可以入茶,河水入杯 春天的美,白鹭知道 河里的鹅卵石,清晰可见 岸上的绿茵,薄荷铺满 挥手,一次两次三次 南岸有烟囱,高高的 柳树如醉拳过招 风助长了功夫 望云河,望不到头,只见 白云悠悠,一朵两朵三五朵 化作鹤,闲庭踱步 深处的云 九棵树的树冠,远望 像绿色的蒙古包
雪啊,我从未虚构过你 每一朵雪花都是真实的存在 寒冷降临,雪正在 抚平土地冻裂的伤口 一场雪,染白了冬夜 染白了鸟巢和几片残叶 雪终将要掩埋掉这一切 连同有名有姓的峪梁山 和他的孩子 写下消逝的老院子 烟囱和门闩 写下邻家早夭的孩子 父亲和耳聋眼花的爷爷 他们都曾在某个寒夜身披雪衣 然后,写下黎明 和那些散落在人间的阳光 十几年了,心头的雪从未消融 我试图澄清一场
枯萎之美 一朵摔在地上的月季 已呈现出 枯萎的形态,枝干被砍断 倾斜之美 溢出的要多于 这个冬季 早夭的雪花 一次偶然的低头 目光早已将 一朵枯萎的月季救起 满身的刺并不 意味着,一种 洁癖或孤傲 也不是,拒绝这个 世界虚晃的言辞 一朵月季 应该有不同的命运 薄薄的粉 包裹着花瓣 吸引蜜蜂,而 这时候,一切暗含萌芽的心思 都被呈现出来的枯萎 紧紧包裹着
张晓润的诗 我想写下一两章散文诗 如果你有两片面包,你会不会 拿一片去换取马鞭花。在这个风雅的句子里 我觉得潜藏着沉静的激流。在补浪河文化园 我心如花木,而我甘愿交出的面包 正代我讲出紫色的花语。我想就此写下 一两章散文诗,写下我无力据为己有的紫 写下我半生劳顿,但有爱我的人 赏我看花的本领。写下我一生浪漫 但有妒我的人予我以环,且扰我以叮当相扣 我想写下一两章散文诗:说美就
刘志丹是陕甘革命根据地的主要开创者,他领导渭华起义,在陕甘多地从事兵运工作、组建红军、开创苏区,在受到错误路线排挤的情况下仍坚持革命,不计较个人得失,在经历错误肃反后仍以革命事业为重,最终牺牲在红军东征前线。刘志丹牺牲以后,中共中央举办了多种形式的纪念活动缅怀他。除召开公祭大会、登报进行宣传外,还将刘志丹家乡保安县改名为志丹县,并为其修建烈士陵园等。上述举措足以说明延安时期中共中央对刘志丹进行了高
创作背景 1936年2月,毛泽东同志率部抵达陕北清涧县袁家沟准备渡河东征,并于此地完成了《沁园春·雪》的创作。本词的创作恰逢中国革命话语重构的关键节点。自长征胜利至全面抗战爆发期间,中国共产党亟须构建新的革命叙事,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群体,来应对国内主要矛盾的变化。此时的中国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历史变局:自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帝国主义加紧了蚕食中国的罪恶进程,随着华北事变的发生,民族危
就中国当代小说创作而言,陕西无疑是一个重量级存在。前有柳青、杜鹏程、王汶石,后有路遥、陈忠实、贾平凹、高建群等,学界称陕西为文学重镇,它的确是当得起这个名号的。一个省域,能涌现出这么一个影响中国文学史的作家群体,也算是一个十分稀罕的文学现象,当然值得认真研究和总结了。 但事实上,这方面的研究却显得落伍,成果也寥落。尽管单个作家的研究专著不少,柳青、路遥、陈忠实、贾平凹等人,均有研究专著出版,但作
一、荣誉背后的文学力量 2024年10月,第六届“柳青文学奖”评奖结果揭晓,作家郝随穗凭借散文集《庄里》荣膺“散文杂文奖”。《庄里》入选中国作家协会“作家定点深入生活项目”,自2021年出版后,已历经五次印刷再版。如今获此殊荣,无疑是对作家及其作品的高度褒奖。 初读郝随穗的《庄里》,那种直观感受恰似踏入一排窑洞内部。这三十篇散文犹如精心装饰的数个房间,并列眼前。读者完全可忽略其顺序,随心选择进
001 哲学上的“否定之否定”告诉人们:你可倚仗权力否定一切,但时间无情,过不了多少年,又会有更多的人,把你的“否定”给彻底否定掉。甚至你当初对别人的无理,后人也会加倍无理地还给你。这似乎就是中华民族几千年的文明史之所以冠绝古今而不朽的原因吧。(2015.10.21) 002 道,即中与正。但中与正在尘世却不是表面上的,而是万端是与非中潜藏着的中与正。相信中正的客观存在,并努力循着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