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读一位小说家一两篇作品时,大略只能判断这一两篇作品水准如何及其语言风格倾向,我们窥见的只能是小说家创作情形的一鳞半爪。当我们读一位小说家一部或两部小说集子时,这位小说家的整体写作水准、艺术特质、叙事风格、写作来路及其可能性、在同时代作家中的大致位置等评判内容,会一览无余地展现在我们面前,一位作家的完整性初显。此时的阅读当是尽兴致的阅读。 由此推演,当我们读一位小说家的作品全集时,这位小说家
创作小说《第三声枪响》是由来已久的想法。在多年前进行长篇小说创作时,我搜集了不少与地方抗战史相关的资料。由于长篇小说故事主线的关系,有些资料往往只能当作内容背景,无法深挖下去,但其实这些历史事实,是很好的小说创作素材。透过这些文字描写、黑白照片以及残存的信札笔记,我们仿佛能够看见一个个鲜活的人,他们有着与我们相似的喜怒哀乐。他们也许一哭为家园沦陷,也许一笑为曙光就在黎明。 只是,我们不会再经历他
1 这一天热得出奇,卒哥一清早就感觉掉进了蒸锅里,大汗滂沱。兴许是岁数大了耐力差吧,他满了七十岁以后就特别怕热。为了驱热解闷,他起床后吃了一碗凉面便上了老垭镇,在炒货店买了五块钱的南瓜子,坐在街边的梧桐树下一口气吃了一半。这两年,卒哥对南瓜子情有独钟,一边吃一边吐壳,壳从他嘴里飞出来的模样,像极了展翅飞舞的黑蛾子。 牛老不耕田,人老不值钱。这是卒哥挂在嘴边的两句口头禅。不过,他说得没错,
半年前,一个秋天的雨夜,我们正在办公室加班准备一份标书,堂妹爱民打来电话。爱民是大伯家的孩子,比我小两岁,住在我们老家所在的县城里,为人心直口快,说话不会绕弯子,一上来就问我,还记不记得李国义? 我望着窗外的夜色,有些不明所以。被雨打湿的夜黑得发亮,像一堵墙似的把屋子里的灯光封锁住,竖立在明亮和黑暗之间的玻璃窗如同一道屏幕,一面映出我们忙碌的身影,另一面映出漆黑的雨夜。斜落在窗玻璃上的雨丝,同样
我迫切地想离开西镇,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我连夜检查好车子,带上小黑狗出发了。车子在柏油路上逆风而行。当导航仪提示拐弯时,我在一个岔路口停住了。小黑狗着了魔似的朝着一条灰白色水泥路叫唤。我转动方向盘,拐进了水泥路。我已远离西镇七百多里。当眼前出现连绵起伏的群山时,我降下了车速。我进入了坤都冷山地草原的怀抱。山坡上不时走过羊群和骑马的牧人。朝阳下,几行一字排开的院墙里挺立着红砖红瓦的房子,一条条炊
祥叔有贪小便宜的毛病。 他到市场买菜,慢慢逛几圈,看中便宜的花瓶菜,砍砍价,拣了五棵,让摊主称了,装进塑料袋。他付了钱,趁摊主不注意,敏捷地从摊上又拈了一棵,放进塑料袋,转身离开市场。 祥叔拎着菜,到市场外小街,经过一家卤料店,停下来,往柜台里瞧,盯住那盘卤鸡爪。祥叔最爱这卤鸡爪,在家喝点小酒,啃啃鸡爪,别提多美。他用手指向鸡爪。店主拿夹子夹了几只,装进塑料袋,称了称,递给祥叔。祥叔付钱
午夜时分,我在保安室值勤,电话忽地响起,仿佛蹦出蚱蜢。我拿起话筒,那边传来极富感染力的骂声:“那个傻瓜又在唱歌扰民了!这事没人管吗?难道你们保安就会看门吗?”我礼貌地记下唱歌人的地址,挂断电话也想骂点什么,可窗外空空的夜色让我闭住了嘴。 那人对北斗岛上的保安显然有着误解:虽然岛上有很多门,木门铜门卷闸门,有些门是要凭着合法证件和入场券才能进入的,可保安不只是看门。我们要防盗防火处理突发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