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知道,最难的是什么? 无力感? 她哭了。 什么? 那个孩子。 哭,为什么? 她从梦中醒过来,哭声像一首歌。 歌?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青翠的山林里” 没听过,我只会唱“春天花会开,鸟儿自由自在,我还是在等待,等待我的 .....” 我把她轻轻推进去,按下按钮。我试过,没有任何呼吸,一点也没有。只是,她嘴角的痣忽然不见了。 推到车里? 十岁,一切都小
那个秋天,大地凋零,天空像熄灭的炉膛一般暗淡,而我仿佛置身于偌大的十字路口,形单影只。我用单薄的衣物裹紧无力的身体,机械地躲避着穿梭的车流,躲避这按部就班又混乱不堪的世界。那段时间,我惧怕黑夜的来临,不能在没有窗子或者逼仄的空间里久留,那样会让我室息,除了闺密小美,我也恐见任何亲人、朋友,怕他们的虚情假意、嘘寒问暖,窥探我隐藏在心底的堰塘… 就在我最无着无落的时候,阿娅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她在一个
一 我想了会几今天是几号。虽然可以看看走廊上的气象栏,或者翻翻日历,但我没有这么做。我想锻炼一下自己的脑力。我喜欢慢吞吞地想一件事,让那样东西,从记忆里慢慢浮上来。有些事物沉在黑暗中,很难打捞起来,也不着急,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顺其自然吧。雪已经停了。那种沙沙的像蚕吃桑叶的声音停了下来。我抱着花梨木棋盘,坐在床沿,望着对面的床铺。以前这个时候,我多半已经在桌上摊开棋盘,让左手与右手互决,杀个昏天
每天出现在那个街角的婆婆走了,她面带微笑,坐在那把包了桨的凳子上。和她每天出现时一样。眼睛还是睁开的,做出向远处眺望的样子。满脸的褶皱绽放,人们似乎还看到了她脸上的一丝红润。周围店铺熟悉她的人,都说这个老婆婆是上世修来的福气,说走就走了,没有受一点罪。平平静静的和平时似乎并没有两样。让熟悉她的人不解的是,这个婆婆为什么每天会出现在这里。从年轻到老年,她在这里等待了大半辈子。是什么人让她如此牵挂?这
一 那天晚上,雪莹子请我去一趟她家。她说虫茧里有异响,一连几夜惊得人睡不好。我向她解释:“这是正常现象,把茧子放置床头,静心等待一场梦吧。” “不,不是因为这个…你来一趟吧。"声音传输线那端欲言又止。我借助场景瞬移,进人雪莹子的房间。虫茧味道扑面而来一—类似面包发酵的酸腐,还带有一丝草木清甜。未来得及识别三维图像,场景传输突然中断。眼前纷纷落下一场黑白雪花,我的视觉从雪莹子的房间切换回织霞山。
我已经忘了在什么场合听过那支乐队的歌,可能是在京郊的地下舞厅、室内滑冰场,或是公司团建的KTV包间,某个灯光昏暗的角落。总之你不会想象自己在一个穿长衫的地方听到他们的歌。当我和“北落师门"乐队主唱景辰初次见面时,我提到了这一点,并哼出了我记忆中的那首歌的旋律,“高潮部分大概是这样”。他沉思了一会儿,严肃地告诉我他们乐队不是叫北/落师门,而是北落/师门,换言之我断错了位置,而这一点比我有没有听过他们
一 认识马诺那年,我三十七岁,她二十五岁,我们之间隔着整整一轮。她是一名旅游博主,长年在国外,拍摄一些风光、民情、文化以及美食类的视频。这些情况是她堂哥告诉我的。那时我对新媒体还一无所知。我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佩服。身为女性,她单枪匹马走过了二十几个国家。在好几个视频平台上发布了上千部作品,但她始终不温不火。到土耳其后,遇上边境战争,她混在一群难民中间,从战区一路辗转,狼狐不堪地到了伊斯坦布尔。
一 追尾地点位于高速公路双象一号隧道以北约五公里处,时接近午夜,雨势已经减弱,转为中雨规模。涉事车辆中,前车是一辆SUV,奥迪越野车,该车在事故地点突然急刹,可能因为前方路面有积水,驾驶员猛然发现,紧急应对。越野车的后边紧随一辆广汽传祺轿车,其驾驶员发现前车尾部刹车灯突然亮起,急踩脚刹。正常情况下这段距离足够紧急制动,雨天路滑情况下稍嫌不足,在“吱吱”急刹中轿车迅速逼近越野车。幸而轿车驾驶员还稍
一 半年前,李宝顺还是李主任,现在变了称呼:退休的老同事改口叫他“老季”;年轻点的,喊他“季师傅”;走在街上的陌生人,问个路,喊他“老师傅”;有的老同事,叫顺嘴了,还喊他“季主任”,他马上纠正:“不,不,老李。"半年前的李主任,还有更早前的李主任,无论春夏还是秋冬,回到家时,天早已黑透,过年过节,也是很晚回来。如今被称为“老李"“李师傅”“老师傅"的李宝顺,想要快点忘掉李主任的日子。忘掉旧过去,
一 “像我这样的乳酸菌女孩,恐怕死了也没那么快被人发现,发现了很快也会过去。”吴优优说。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说?”信子枫问。 “乳酸菌虽然是益生菌,但本质上还是一种细菌啦,一种微小又脆弱的细菌。”尽管吴优优笑着说,信子枫却感觉她快哭了。 二 信子枫坐在商场门口掉漆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喝掉二分之一的茉莉奶绿,她仍然不敢相信吴优优已经死亡的事实,但这件事本身并没有让她感到太震惊,可